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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石窟看云冈 ——写在云冈石窟“申遗”二十周年之际

2021-12-29 来源:

云冈石窟作为北魏一个朝代成就的恢弘工程,历史的风雨烟尘未能磨灭它艺术的光辉。窟内精美的雕(塑)像艺术、宏大的窟外景观,以及古寺遗构和历史风貌,令后人赞叹不已,遗留下无数珍贵照片和赋诗题吟。通过这些文献资料,以及历代对其的研究保护,为我们再现了云冈的历史记忆。
  

古往今来,一些文化名人是云冈石窟这一文化艺术圣的言说者。北魏郦道元、北齐魏收、唐代宋昱、清代胡文烨等古代名士,以及近现代陈垣、梁思成、林徽因、冰心、郑振铎、郭沫若等诸多名人,还有近百年以来的海外学者,都将他们的感悟、题词,乃至影像留在了云冈。
  

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水经注·灅水》载:“武州川水又东南流,水侧有石祗洹舍并诸窟室,比丘尼所居也。其水又东转,迳灵岩南,凿石开山,因岩结构,真容巨壮,世法所稀。山堂水殿,烟寺相望,林渊锦镜,缀目新眺。”将云冈石窟的盛况首次载入史册。
  

之后,魏收在《魏书·释老志》中,更为详细地记录了云冈石窟的兴建与盛衰,是正史中对云冈石窟记载的第一次;云冈虽有冠绝一时之雕刻,然见于文人题咏者绝少,《全唐诗》中,仅有唐·宋昱《题石窟寺·即魏孝文之所置》咏云:“梵宇开金地,香龛凿铁围。影中群象(像)动,空里众灵飞。檐牖笼朱旭,房廊挹翠微。瑞莲生佛步,瑶树挂天衣。邀福功虽在,兴王代久非。谁知云朔外,更睹化胡归”;直到清·胡文烨《游石窟寺》:“西林天竺迹,春日上方游。片石三千界,微尘四部洲。香花金粟现,钟磬白云悠。俯此群生劫,何缘彼岸舟?”(选自清·顺治《云中郡志》卷14)。清·胡天游诗有“野客定难携屐到,山禽犹自恋人啼”之句(道光《大同县志》二十)。
  

云冈石窟作为北魏一个朝代成就的恢弘工程,一千五百多年来的战火与风尘湮没了一些云冈石窟开凿的历史记忆,而历史遗留下来的善本珍品的影像资料,则重现了昔日的云冈石窟。1907年法国从事汉学研究的爱德华·沙畹用镜头记录了云冈,成为第一个系统考察云冈石窟的人,这组云冈石窟的珍贵照片真实地反映了20世纪初云冈石窟的风貌,自此云冈石窟进入了有图像记录的时代;喜龙仁《五至十四世纪中国雕刻》,1925年在法国巴黎出版,书中第1、2卷云冈石窟旧照尤应重视,反映了当时云冈的保存状况;1938-1944年间水野清一、长广敏雄率领的日本京都大学调查队,对云冈石窟进行了实地调查考古测绘,于1951-1956年陆续出版《云冈石窟——公元五世纪中国北部佛教石窟寺院的考古学调查报告》(16卷),这部巨著代表了当时云冈学研究的最高水平。
  

云冈石窟辉煌灿烂的艺术,曾使近现代历史上一批批知名的建筑、历史、佛教、文学和艺术等方面的文化名人慕名前来,令他们赞叹不已,感悟至深。1918年10月,我国著名历史学家陈垣与同伴随着京绥铁路的开通一路北上,来到云冈石窟,记录了亲眼所见的云冈石窟遗存及历史风貌,撰写了《记大同武州山石窟寺》(刊《东方杂志》第16卷第2、3号,1919年)该文搜疏旧典,引发新得,更加突出了云冈石窟作为千年石刻巨制不寻常的历史意义以及在当时社会上占有的特殊地位。这篇论文首开国人研究云冈之声;1933年9月,著名建筑史学家梁思成与林徽因、刘敦桢等营造学社同人考察云冈石窟后,在撰写的《云冈石窟中所表现的北魏建筑》文中认为:“这灵岩石窟更是后魏艺术之精华——中国美术史上一个极重要时期中难得的大宗实物遗证。”并在文章中第一次从建筑角度研究了云冈石窟的价值。(《中国营造学社汇刊》1933年第三卷3、4期);1934年7月12日,著名文学家冰心撰写《游云冈日记》文云:“万亿化身,罗列满山,鬼斧神工,骇人心目。一如来,一世界,一翼、一蹄、一花、一叶,各具精严,写不胜写,画不胜画。后顾方作无限之留恋,前瞻又引起无量之企求,目不能注,足不能停,如偷儿骤入宝库,神魂丧失,莫知所携,事后追忆亦如梦入天宫,醒后心自知而口不能道,此时方知文字之无用了!”(《冰心文集》3《平绥沿线旅行记》);1935年,著名作家郑振铎先生撰写《云冈》文云:“云冈石窟的庄严伟大是我们所不能想象得出的。必须到了那个地方,流连徘徊了几天,几月,才能够给你以一个大略的美丽的轮廓。你不能草草的浮光掠影的跑着走着地看。你得仔细地去欣赏。”(《郑振铎文集》第三卷《西行书简》);1961年8月10日,著名历史学家翦伯赞先生题写:“人天飞舞,灵肉拥抱,艺术高峰,文化宝库”;1963年8月10日,鲁迅先生夫人许广平考察云冈石窟,题写:“云冈艺术,庄严无比。劳动创造,启迪后世”;1964年3月,著名历史学家、诗人邓拓途经大同畅游云冈时,正风雪交加而游兴倍浓,临行题写:“千载云冈紫塞边,我来飞雪正漫天。危崖万佛迎风笑,艺术人间第一篇”;1964年7月6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著名历史学家郭沫若偕夫人于立群视察,并赋诗:“天教微雨为清尘,来看云冈万佛身。佛法虚无何足道,人民万古显精神。”于立群题书曰:“看到古代雕刻建筑的杰作,令人感到劳动人民创造力的伟大”;1977年8月8日,中国社会活动家、诗人、书法家赵朴初参观云冈石窟后题词:“巨业之存,石象(像)之泐,成住坏空,佛如是说。石象(像)多泐,巨业犹存,护持久远,功归人民。护持久远,亦有坏空,成住相续,巨业无穷”;1992年8月21日,著名作家姚雪垠题书曰:“云冈石刻,世界宝藏。今日拜观,永生难忘。”此外,著名文化学者余秋雨先生曾多次参访云冈石窟,与云冈石窟结下了不解之缘。2006年11月7日,在云冈石窟题词:“北魏雄风犹拂面,万里铁骑归佛山”;其后题词:“西天梵音”(此“西天梵音”刻石置于西部窟群);2008年在《从何处走向大唐》文中云:“通向大唐之路,最具有象征意义的是云冈石窟和龙门石窟。”三年之后,余先生再访云冈石窟,更是感慨万千,留下了“万卷阅尽尊北魏,此生只为拜云冈”的感叹;2008年7月16日,著名作家冯骥才再次来到云冈石窟,在感受云冈石窟惊人的雕凿艺术魅力的同时,不仅为云冈石窟大景区的建设工作贡献出了自己的一份力量,主编《中国大同雕塑全集》(云冈石窟雕刻卷),将云冈石窟的精美雕刻展现于世人;2011年10月1日,中国佛教大德星云长者来云冈石窟参观。看完云冈石窟,星云大师十分肯定地说:“大同市对云冈石窟的保护做得非常好,是一个国际水平的范例。”大师欣然题词:“人类心宝。”
  

抚今追昔,送走了几多流金岁月,善本珍品惜存重现了云冈的昔日风貌,赋诗题吟谱写着几代文化名人的感悟,寒窟冰石间映射着国家领导的关怀,铸就了云冈石窟这座历经沧桑的千年丰碑。新中国成立60年来,云冈石窟的保护工作得到国家各级政府的高度重视,进行过多次大规模的维修保护,使得石窟保存的环境得到了改善,石雕造像得到了妥善保护。1973年9月15日,周恩来总理陪同法国总统乔治·蓬皮杜参观云冈石窟,对随行的中外记者宣布:“云冈石窟艺术,我们一定要想办法保存下来。刚才说有一个十年规划,时间太长了,要三年修好。”为了落实周总理的指示,在各级领导和有关部门的支持、指导下,对云冈石窟展开了大规模的维修保护,使坍塌严重的石窟转危为安。新世纪的钟声余音尚在,云冈石窟保护研究又迈入了新的进程,2020年5月11日习近平总书记来到云冈石窟考察历史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他强调,云冈石窟是世界文化遗产,保护好云冈石窟,不仅具有中国意义,而且具有世界意义。
  

历史文化遗产是不可再生、不可替代的宝贵资源,要始终把保护放在第一位。发展旅游要以保护为前提,不能过度商业化,让旅游成为人们感悟中华文化、增强文化自信的过程。要深入挖掘云冈石窟蕴含的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内涵,增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文化遗产需要研究保护,保护研究需要行动,这就要求我们行动起来,为深入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加强云冈石窟研究保护的重要指示,认真落实省委省政府工作部署,在推进云冈石窟的研究保护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搭建了多学科交叉的融合平台,进一步深入地挖掘云冈历史的文化内涵,在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增强文化自信。2020年8月23日太原理工大学成立云冈学与文物保护研究院,2020年9月9日山西大同大学成立云冈学学院与云冈文化生态研究院,2020年10月30日山西大学成立云冈学研究院,特别是云冈研究院的专业研究人员,以云冈石窟的保护、研究为己任,在推进云冈石窟的研究保护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今年是云冈石窟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二十周年之际,在这二十年里,云冈石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最初的修缮维护到今天的科学保护,从致力于云冈文化的普及传承到深入开展“云冈学”的科学研究,兑现了对世界文化遗产的承诺。因为,云冈石窟不仅是中国的国宝,也是世界的文化遗产,是属于全人类的,它充分地体现了宏伟壮观、撼动人心的文化张力,有更多的人来保护它、研究它,所以,作为这里的一个文化言说者,无时无刻不为这一切的巨变而感到欣慰。如今,云冈石窟这座皇家风范的艺术宝库,重新披上了华丽的盛装,这标志着云冈石窟的文物保护、学术研究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发展时期。

  


来源:山西晚报

出处:作者:张华(云冈研究院)